12/04 04:30:小肉圓他娘陣痛明顯而規律,自我檢測約8分鐘一次,是醫囑須儘速赴院檢查的產兆了,於是2人分頭開始做些入院前的準備,洗澡、洗頭、煮水、熬粥…,於06:56搭上計程車後直奔醫院,於安胎床(812)測心胎音一小時及內診後確定開1公分,建議附近走走3小時後再回來檢查,2人只好到後巷喝咖啡吃早餐,因當日陰天風大,只得再回醫院走走樓梯,約11:30重回診間檢查還是1公分多,由於子宮頸變薄,加上小肉圓真的不大,護理師不敢斷言,於是急叩醫生來確認狀況,醫生確認後建議因住家遠可以住院待產,不過會做些助產的方式,若回家休息則須自我留意,有劇痛或更明顯產狀時須立即回院,他預估快則下午,慢則晚上應會生產。2人討論後還是先回家再說。
12/04 16:30:自14時起陣痛已明顯增加,然顧及下班塞車情形,2人再度於16:48搭車前往醫院,但不先去檢查,而是用過晚餐後到較少人之看診區休息、走走路,20:00才步入產房內診約1.5公分,安排至觀察床(806)測心胎音2小時(因其間胎兒心跳有幾次下降,為鄭重起見多做1小時)後約開2公分,護理師建議別回家可在附近走走,2小時後回來住院也可省下一天費用。為了節省體力就坐在外邊候診椅等待,此時已可感受到小肉圓她娘有別於一整天下來更痛苦的模樣。
12/05 00:00:步入產房正式安排住院,內診仍為2公分(緩慢開指而令人沮喪的20小時啊),臥床後即不能下床,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處理,持續測心胎音到出生為止,望著持續跳動的數據(心跳約120-140間,陣痛數字20以下則和緩、20-100以上則明顯痛感,每格約30秒)無能為力的我只能躺在一旁的病床準備就寢休息,除了我們外,有3組夫妻同時於產房內安、待產,白板上則都註明著1-2公分、無痛分娩,於是夜越深沈,對面及鄰床的打鼾聲越發明顯,而小肉圓她娘也就越來越痛苦,輾轉難寐的我只好放棄回以磨牙的威力,起床幫忙加油打氣了。
12/05 02:00:陣痛感在這個階段似乎是達到最高峰,數據每隔5分鐘左右即不斷的來到80-90甚至100,小肉圓她娘也終於忍不住的不斷發出痛苦的聲音,在一旁也只能不斷的幫忙按摩手腳背部,並盯著數字上升下降時,提早預告給予心情上的準備,期間護理師不斷進來查看,也提醒可試著打無痛分娩,到了3點多小肉圓她娘雖然不明說,但那神情已快失去意志力了,實在忍不住看她這麼痛苦(畢竟2公分都開了20個鐘頭,後續又不知該多久),於是轉出詢問護理師無痛分娩的方式及可能性,護理師表示先內診後再判斷,03:30再度內診確認已開4公分,當下冒著可能被幹醮的風險,轉而說服小肉圓她娘產程已有明顯的進展,再忍耐看看別浪費先前的努力。
12/05 04:00:開4公分後的2個多鐘頭,陣痛頻率已經糾緊到3-4分鐘,而指數雖然較少來到90-100,但不斷在20-50間來回,只要一過20就明顯感受到小肉圓她娘痛苦的緊繃感,為免其用力過頭而最終虛脫,於是應用之前騎自行車攻山頭時,為忘卻持續用力踩踏而疲憊的雙腿而專注於呼吸的方式,開始協助她調整呼吸,只不過騎車是吸吸吐吐各急吸及急吐2次配合踩踏,這時則是配合陣痛數字逐漸升破20時,提醒長吸氣、氣飽後再緩吐氣,數字逐漸低於20則提醒趁較不痛時多放鬆,如此一來雖沒法真的緩和陣痛之苦,卻多少有轉移注意力及繼續撐下去的效果,只是時間感依舊度分秒如年月啊。
12/05 06:00:護理師不斷來回觀看數據後,決定再次內診,這回已來到6-7公分但羊水仍未破,乍聽下心情頓時放鬆不少,感覺隧道口的光芒隱約可見,正當繼續吸吐推展進程時,06:30另一名護理師進來表示,由於小肉圓不大,開到這個程度應該可以人工方式幫忙助產,由於一直以為只有子宮頸全開才能自然生產,乍聽下不敢答應,不過隨即尋思這會不會就像是以前有經驗的產婆的方式呢?於是立即請該護理師協助引產,在她的指導下,利用每波陣痛開始、子宮收縮時,用力吸一大口氣後,憋住、頭抬起來望向產道,以解大便的方式用力…如此重覆,一次、二次、三次、四次,已經隱約可看到裹著羊水膜的小肉圓的頭顱,隨著他娘用力和放鬆間沈浮,護理師不斷協助清理產道,亦不斷提醒用力時機,特別是用力後再吸氣時動作要快,以免收縮力量讓他又往裡頭去,於是再一次、二次、三次…用力吸一大口氣後,憋住、頭抬起來望向產道,以解大便的方式用力(幸好這6個多鐘頭排尿還算順利,否則又得另外導尿才行)四次…,近7點鐘護理師宣佈可以進產房了,07:10醫師趕到,在產枱上用力三次後,長長的隧道終於過了…
12/05 07:20:小肉圓出生,拖著長長的臍帶,臍帶上面打了個真結,醫師、護理師逐一恭賀與慶幸,拚著男子漢尊嚴而進來的我其實還在恍神,半個多小時恍如隔世,望著小肉圓似人似猴的模樣,不過才鬆了口氣,糾緊著的卻是長長日子未知的責任。
P.S.說也奇怪,那天的對時間特別敏感,坐上計程車,載客確認的時間就在左前方直閃著。待產陪練呼吸時,大大的時鐘抬頭可見。產枱的正後方也是一座大的電子鐘。或許是華人對生產時辰的重視吧,時鐘處處可見,可惜的是,隔天努力湊出的數字,並沒辦法和那三位幸運兒分享連槓10多期的喜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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